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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典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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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典禮

聽到這個邀請,應鸞忍不住有些緊張。

陸宴行幾乎很少提到他家中的事情,及時提起來了,也只是含糊帶過。

應鸞只知道他的母親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,他父親和他的關系並不融洽,而且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陸逸瑾,也是一個Alpha。

她比較擔心:“你和家裏人的關系……有沒有我的原因?”

之前她悄悄推測過一次他和他家人的聯系,似乎在他們婚前就不多,在婚後則更少。

陸宴行失笑:“怎麽可能,他們只是討厭我而已,對於你,他們還挺喜歡的。”

應鸞松了一口氣:“既然是長輩過生日的話,還是要回去的。”

……

去參加生日宴之前,他們又抽空去了一趟米莎家裏。

米莎的腿腳好了不少,現在可以拄拐走路,但她自己的脾氣很倔,不想要別人攙扶。

應鸞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她,告訴她順利拆解了她留給她的脈沖槍,甚至還進行了一番改造,讓槍支整體變得更加輕盈便攜。

米莎將脈沖槍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檢查著,最後讚許道:“不錯,這腦子還沒壞,上學學過的東西還記得。”

應鸞說:“學生也只是站在老師的肩膀上看問題罷了。”

米莎冷哼一聲,目光看向一直註視著應鸞的陸宴行,那種粘稠的眼神讓她惡心。

她彎下腰來,又扔給應鸞一個盒子:“你把這個東西也拆了,盡可能做減重處理,讓我看看能輕多少。”

應鸞打開盒子,只看到一個小巧的戒指:“這東西已經很小了。”而且她完全搞不懂它有什麽用途。

“但是還能更小。”米莎說,“如果你想不出來,就去找約德那老頭子,只要錢夠多,他肯定有辦法。”

約德是學院材料專業的老師,在這方面的造詣很高。同時他也是綺真的直授導師,就像米莎和她的關系一樣,綺真是約德的關門大弟子。

應鸞想起約德老師那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,自己見他一面他恨不得都收費,忍不住咬牙: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”

米莎問:“這次來還想試試那個儀器?”

她點點頭:“是的,感覺還是盡快把記憶找回來比較好。”

米莎又看了一眼陸宴行,對方對她微笑著示意,目光裏隱含著威脅。

她扭過頭去,指了指沙發:“那你就去那躺著吧。”

這次米莎先生的準備比上次更加周全,不僅準備好了軟墊,旁邊還放置了一些食水和紙巾,他給應鸞的腦袋貼上貼片之後,告訴她可以閉眼了。

應鸞乖順地閉上眼睛。

夢境漸漸浮現。

她看到了自己和陸宴行的訂婚儀式。

她正在換衣間換衣服,而綺真正為她拉上禮服背後的拉鏈,那個裙子非常繁覆,拉鏈都設計了好幾層。綺真一邊拉一邊吐槽:“這什麽破爛老古董?大貴族家裏的麻煩就是多,連訂婚禮服都要代代相傳。”

應鸞點點頭:“是啊,一想到最開始穿它的人已經是一灘爛泥了,我就不是很想穿了。”

“……你一定要這麽說話嗎?”綺真無語。

應鸞對她眨眨眼睛:“我說真的,仔細想想確實有點抵觸,要不然還是穿其他的衣服吧?”

綺真瞪著眼睛看著她:“你開玩笑的吧?你要嫁進公爵家裏誒,怎麽能這麽我行我素?”

“什麽嫁不嫁娶不娶的,我覺得他們也沒有很在意吧,尤其是甄夫人……”應鸞想起陸宴行的繼母將裙子遞給她時,那一派難堪的神色,於是說,“只是訂婚而已,穿得輕松點,好招待客人。”

“好吧,誰也說服不了你。”綺真只好為她拿來尋常穿的褲裝。

等到她走出門的時候,陸宴行已經在不遠處等她,註意到她的衣服,他有一瞬間的驚訝。

應鸞看到他穿得正是和那套裙子配套的禮服,白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,t襯托他宛如一個中世紀的騎士。

而她穿得太普通了,就像騎士身邊的平民。

“要不然我回去換掉?”應鸞問,她的穿著和他確實很不般配。

“沒事,就這樣也很好。”陸宴行搖搖頭。

兩個人挽著手走進室內,大廳金碧輝煌,燈火通明,裏面已經等滿了人。他們看到她的衣服,立刻議論紛紛,然後隨即想到她的出身,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。

他拉著她走到一對夫妻面前:“這是我父親,以及我的……母親。”

陸振看著她,臉上帶著笑意:“今天是個好日子,我也沒什麽好說的,祝你們長長久久,百年好合。”

反而是甄玉一直打量應鸞,看她沒有穿著那個裙子,主動上前拍了拍她的衣服:“不錯,平民就是要有平民的樣子,不要肖想皇家貴族的東西。”

甄玉是皇室出身,和陸振是非常常見的貴族聯姻,對所有平民都非常不屑。

陸宴行聽著她的話,立刻想要出聲維護她,而應鸞則拉了拉他的手,讓他不要沖動。

應鸞未理會她話中的冷言冷語,反而對她說:“甄夫人,禮服已經裝好了,我也讓我的朋友送到了您的房間裏,請您查收。”

聽到她叫她的稱呼,甄玉的目光柔和了不少,她終究無法對一個與陸家並沒有多少關系的人釋放出那麽大的惡意。

於是她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,遞到她手裏:“算了,我不討厭你,但我也不喜歡你,這東西就送你吧。”

應鸞看著簪子上鑲嵌的昂貴珠寶,還沒來得及道謝,甄玉就已經離開了。

應鸞看著她的背影,即使她妥協之後轉身走掉的樣子,脊背也一直是挺直的。

她收回目光,挎著陸宴行的手臂,和他敬酒,招待客人。

訂婚儀式很快結束,她和陸宴行被送回到了家裏。

典禮上飲品的酒精濃度太高,兩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大片的紅暈,陸宴行的神色比她更清醒一些,他站起身來:“我先去洗個澡。”

他沒走兩步,手就被應鸞拉住。

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來,一頭撞進他的懷裏,然後仰起頭,小雞戳米般親吻他的喉結,下巴,然後是嘴唇。

她擡起臉,眼神一片混沌,吐字卻依舊清晰:“我想跟你一起洗。”

陸宴行垂眸看著她,然後再也忍耐不住,直接按住她的頭,加深了這個吻。

兩個人忘情地吻著,然後衣服散落,應鸞先手推開了臥室的門,兩人摔到了床上。

……

應鸞猛然驚醒,臉色熱得發燙。

剛才她身臨其境地體驗了一把自己的活春宮。

“這次倒是沒什麽異常反應,只是體溫有點高?”米莎看著儀器上的指針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。

應鸞的臉色更紅了,她知道自己體溫高是因為什麽。

陸宴行握著她的手,輕聲詢問道:“這次看到了什麽?”

“夢到和你的訂婚典禮了。”應鸞輕咳一聲,反過來捏了捏他的手。

受剛才夢境的影響,她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脖頸上流連,她向上看,仿佛能看到當時他動情的雙眼,淺金色的眼睛裏一片潮濕;而向下看,她能想象到他衣服下肌肉的曲線,還有後背上的一道道抓痕……

於是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脖頸上,一動不動,防止自己胡思亂想。

陸宴行看著她的表情,她神色尷尬地抿了抿唇,他立刻了然地笑了:“我知道了,沒事,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。”

米莎出聲打斷他們之間的敘話:“看來這次效果不錯。”

“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?”陸宴行問應鸞。

“沒有,這次比上次更像做夢了。”

陸宴行說:“那就好,這種方式對身體的損害也更小了。”

他想,最主要的是,夢境受現實生活的引導。

通過這幾天和應鸞的接觸,他刻意地去引導她做夢夢到她,記憶自然就會將另一個人的存在慢慢覆蓋。

他正在緩緩布下一張蛛網,然後將他和她裹在一起,讓她的記憶裏只能想起他,只能有他一個人。

這種方式既隱蔽,又安全,最主要的是還能得到她的信任。

兩個人告別了米莎,打道回府。

回程的路上,應鸞回憶起那個夢:“我還夢到了你的家人,你的父親,你的……呃,繼母。”

陸振看起來一團和氣,完全沒有公爵的架子,接人待物都十分平等。都反而甄玉一直挺著脖子,仿佛什麽都看不上,像一只高傲的孔雀,這世間少有東西能得到她的認可。

陸宴行說:“對,甄玉和我父親是家族聯姻,本來兩人的婚姻說不上幸福,只是互相妥協著過日子。但誰知道父親突然出軌,然後還和我母親生下了我……因為我母親的原因,甄玉一直十分厭惡我,直到母親去世,她才逐漸能接受我的存在。”

應鸞忍不住開口:“這難道沒破壞婚姻法嗎?”

“不算,母親身份特殊,而且我本人記在了甄玉名下,算是她法律上的親生孩子,因此父親的行為也並不算違法。”

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:“不過我都習慣了,只是委屈你和他們相處,之前你對我說,如果他們不喜歡我,那你也不喜歡他們。”

應鸞覺得這沒什麽:“因為我們是一家人,家人當然要向著家人說話。”

陸宴行聽著她的話,感覺心好像被浸在了溫水裏,暖意融融。

她思索了一會兒:“但是我沒在夢裏看到你的哥哥,這次生日宴我們會碰到他嗎?”

陸宴行的神色微沈:“會,但是陸逸瑾和他母親一樣,都很討厭我。而且他本人非常神經質,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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